苏州博物馆西馆正式开放 当代艺术特展“糸”亮相

作者:艺术中国时间: 2021-09-29 13:59:07

王之纲 多媒体装置《容器》现场视频片段

苏州博物馆西馆俯瞰图(效果图)

基于城市调研的展览定位

根据苏州博物馆西馆立足于江南历史文化,积极寻求与世界文化、当代文化与科技联结融合的特点,策展团队经过对苏州及苏州高新区历史文献材料的整理、展开对该区苏绣小镇和创新型、文化企业的调研,最终,策展人吴洪亮选取“糸:已知·未知的互文”为展览主题,一个比“丝”更细微的概念。“丝”与苏州有着不言而喻的关联,它积淀于苏州人追求极致、文雅、准确的性格之中。展览结合苏州博物馆独有的文化气质,以“糸”的概念作为切入口,邀请观众在当代艺术中找到理解、进入世界的最细微、最准确的入口。展览以“已知·未知的互文”作为副标题,希望具有更广泛的交互意识,以及当下人类面临的新的现实问题的艺术表述。这是一次从地方的历史文明与发展生态出发,实现传统与当代进行交互、推动艺术与科技发生转译的契机。

苏州高新区是苏州人文历史及纺织业的重要区域,高新技术产业的开发基地。值得一提的是,本次展览在苏州中科天启遥感科技有限公司等苏州高新区企业的技术支持下,实现了艺术家与创新型企业的合作、科学技术与艺术实践的交汇。

徐冰 《美丽风景》(2021年)局部

带您走入“糸”世界

踏入展厅,观众会看见最开始的地方似乎挂着一张立轴,隐约可见画面上的瓶花,花瓣若梅似雪。对于文人画传统深厚的苏州而言,这是一道熟悉的风景。艺术家徐冰的《美丽风景》的一面,可以说是作品的谜面,等待着你进一步的发现。

施慧 《一千年以后》(2021年) 图片由艺术家提供

当观众转过身往展厅内走来,那里是艺术家施慧的新作《一千年以后》与《书非书》。作为中国纤维艺术的代表,施慧擅长用传统纤维媒材以温和而敏锐的姿态切入当代议题。《一千年以后》是艺术家向文明的发问。“远古的遗迹,支离斑驳,留下多少千年秘案”,在施慧为作品的陈述中如是说。在这组文明的化石中,施慧独有的纸浆语言令纸朴素而坚韧的纤维质感覆盖了一块块雪白的巨石,巨石上镶嵌的文字来自书法或古典书页。当文明的象征以亲切的视觉美感唤起历史之思,这瞬间被触动的熟悉感也将被挑战。这些“文字”因艺术家的编织而重组,它们看似可读,实则难辨,如同被已封印的、沉默寡言的遥远记忆。

施慧 《书非书》(局部)

书法,代表了中国古典艺术的至高境界。《一千年以后》右侧的墙上是一件巨幅“书法立轴”。在作品《书非书》中,施慧以纤维的方式重新思考书法,书法被另一种线条的艺术重新演绎。艺术家认为,“结绳是另一种人类原生的表情。绳之粗细、聚散、顺逆、深浅,带着身体的力量,正有书织共生的诸般表情。结绳如书,正是将身体的运动还原为书写的运动,呈现诸般幻变无尽的表现。绳结如划,抑扬顿挫如书之边旁部首,别有一种书的快意,带着生的活的力量扑面而来”。绳是人最早发明的语言之一,它的丰富形态从文明之初就参与在人类的历史叙述之中。在艺术家眼中,上手的纤维语言与笔下的横、点、竖、折都是运动的韵律,绳能多维度地再现书法的形状并拓展线条的可能。

徐冰 《美丽风景》(2021年)局部

这里并不是蚕习惯生存的环境,但它们自若的生存状态似乎像是理解这儿的一切,或者可以说,世间本就有许多事物与蚕相通。值得一提的是,这件作品能在展厅中呈现的背后,是艺术与先进的当代蚕桑技术之间的完美合作。为了实现蚕在《美丽风景》中保持健康、观众能在展期内持续目睹蚕的活动,展览团队专门邀请苏州丝绸博物馆的专家加入到艺术实践中,为《美丽风景》提供专业的技术支持。在展览开幕前一个月,在苏州丝绸博物馆钱兆悦馆长、沈洁副馆长和张剑锋高级工程师的共同协助下,作品完成了预搭。此外,特地挑选的家具既保留了人与生活的痕迹,也因化学残留的散去而不影响蚕的生存。

徐冰 《地书立体书》

徐冰的代表作之一《地书》也在展览中以立体书的方式全新亮相。《地书立体书》是徐冰在《地书从点到点》作品的基础上发展而来的,基本囊括了所有立体书的经典表现手法,如:翻翻、转盘、拉杆、轴杆等。这本书仍然本着不使用如何传统文字的原则,将标识符号与立体结构巧妙的结合,反映出更积极的互动性和可读性,使这本世人都能读的书变得更加奇妙有趣。如果说最初的《地书》是对日渐形成的符号化、数据化的当代生活进行回应,在2021年的今天,符号的使用已成为人的习惯,而徐冰以《地书》立体书的方式强调书籍、阅读、符号逐渐被人遗忘的物质性。展览为《地书》立体书专门拍摄了影片《徐冰讲〈地书〉》,观众可以在艺术家的讲述下感受《地书》立体书的魅力。

徐冰 《小民七言集·俏丽缘》(2015年至今)之《晨璐泉源》

艺术家在全国范围内搜集了大量服装标签,并专门对苏州所在的江南一带进行专门收集。徐冰工作室专门开发了“写诗软件”,用标签拼出“七言诗”。徐冰认为“这也是对我喜爱的‘艺术家手制书’创作的一种新形式的推进。”苏州的服装业自古发达,以服装的元素、编织的语言书写艺术之诗,也是艺术家对江南文人文化与工艺传统的回应。如此日常之物,原本只是服装的一角,它们注定被遗忘或被抛弃。但在艺术面前,它们被选择为创作的入口,在诗歌的传统与浪漫中重生,并照见地方与民生。

《蜻蜓之眼》海报

蚕或扇,书或诗,随着这些极具物质性的日常媒介引发历史之思与当代之问,观众会来到第一个展厅的尾端。徐冰的实验性影像代表作《蜻蜓之眼》把观众带进一个特殊的当代现场。观众也许记得在《美丽风景》的窗口两边分别有两个监控,覆盖着蚕丝的监控器模糊地记录下展厅中正在发生的风景。这件作品是专为这次展览《蜻蜓之眼》放映厅,放映间隙而制作的“实事要闻”短片。就像电影播放前曾经的“新闻简报”或如今的映前广告,《实事要闻》将成为《蜻蜓之眼》播放前的画面。透过蚕丝包裹的现实,观众或在茧内,又或在茧外。监控与其制造的影像是当代独有的景观,其视角精微,又因具备真实的属性而赋予了特殊的权威。观众在这个视觉变幻的影像迷宫中将被不断唤起共鸣。

曹斐 《11.11》(2018年) 剧照

两个并不直接相连的展厅如同一座“∞”的回路,当观众步入另一间展厅似乎是穿梭到了“糸”的另一极。这里是一座面向当下与未来的影像世界。不过,现实与观众的距离越近,却显得越为陌生。艺术在传统与未来、已知与未知之间架起的桥梁并不止让人在彼此之间来回穿行,更提供了一个理解双方的窗口、令两者与当下并存的方案。艺术家曹斐让观众进入了当代物流的发生现场、制造行业的神经枢纽。曹斐带来了一组物流公司的物料,包括制服、头盔、黄色围栏、联座座椅、海报、标语等,她将这里彻底打造成为物流仓库,使观众在博物馆中就地穿越。电视机被吊装带悬挂,好像暂时停止运送的货物,它放映着的纪录片《11.11》成为这个“本应该”川流不息的“物流仓库”中唯一进行的运动。《11.11》是一部以物流及其配送员为线索的纪录片,为了让观众沉浸地观看影像作品、体验物流系统,艺术家利用工业传送带、生鲜冷链箱等在展厅现造了一个配送装置。影片记录了在中国双十一购物节(中国的网络促销日)前后期间整个企业物流各部门的超负荷运作。勾勒出以片中企业作为样本的整个互联网经济强力推动下的消费情景。每一个瞬间都关联着本身并无交集的个体在生产、生活与物的网络中的共生状态。

王之纲 《容器》(2021年)局部

在多次探访苏州高新区创新型企业后,艺术家王之纲为本次展览创作的2件多媒体装置结合了他独具的广阔艺术视野和对高新技术的新理解。与有关企业的良好合作实现了艺术与科技、与地方之间的积极交互。古时以重器为“礼天”之物,如今的芯片在细微的尺度间容纳的激光光束蕴含着巨大能量。正是有感于芯片光科技树奇妙的极微观世界,艺术家创作了展厅中央的《容器》。王之纲以激光为媒介,以计算为核心,试图去展现这个世界有序与无序的计算之美。王之纲认为,容器中的激光阵列代表“有序”,它是人类意识的编码技术控制下的产物;容器中烟雾代表混沌“无序”,它的状态是人类意识所不能控制的。有序与无序构成了两种无法割舍的对立与共存。如同与他人、与万物间的微妙关系往往一触即发,又如梦幻泡影、转瞬即逝,彼此之间的网络在时刻更新中捉摸不定,也始终存在。

展览现场

开放的此时性与在地性

此时的苏州是本次展览的立足点,开放思维的边界是本次展览出发点。不论是以往,还是面对疫情下个体之间、集体之际相互树立壁垒的当下全球现实,艺术始终不知疲倦地为世界提供着一种不同于、甚至超越于和解或冲突的中间方案。世界的联系不取决于某事某地某人,因为网络已然形成。“糸”也许是连接两端的那个绳结、那个触动彼此认知的代码。在这里,策展实践与艺术创作通过蚕、绳、纸、符号、标签、书籍、光影、传送带等不同媒介将编织的基因作为纹理镶嵌在传统与未来、手艺与科技、记忆与遗忘、陌生与熟知、经验与想象之间,迫使它们不断纠缠而如丝如缕。

总之,苏州、苏州博物馆、苏州博物馆西馆,将成为此时此地开始的新的文化故事。本次展览也将运用多种手段,尤其是公共教育的方式,与观众共同发酵出一种因糸(mì)而生的亲密关系,破除陌生感,牵手从传统而来的当代艺术。

本次展览由9月25日开幕,展期近5个月,至2022年2月16日闭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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